特斯拉咋一個朋友都沒有。。。
最近,特斯拉車主站上品牌展車的車頂維權,并表明自己“有身孕”后,被安保人員強制架走的新聞,引發公眾和媒體的一片倒戈,而后前媒體主持人,現特斯拉高管的發言,不無自豪地表示(大致意思),特斯拉沒有公關部,不會對無理要求妥協,更是引發一眾嘩然。
媒體人固有的基因和強勢,顯得那么不合時宜。
在意識到公眾情緒的反噬后,特斯拉中國才軟下來,發表致歉聲明,表示積極配合調查,與車主取得溝通并提供車輛數據,隨后更是曬出特斯拉車主的“奶茶關懷”,并對事故調查做出披露,公眾情緒稍微緩和,并感覺“事件反轉”。
與此對應的另一幕,則是另一位車主想站上特斯拉展位維權,被及時發現并制止,并用黑布將全程掩蓋起來。
這也算得上是上海車展史上最喜劇的一幕(可以沒有之一)了,就連隔壁傳統燃油車陣營的雪鐵龍,也連夜策劃了車頂芭蕾舞的即時節目,圍觀李想參觀小鵬汽車的人群中,也喊出了那句“吊打馬斯克”的口號,而在去年十一月,馬斯克還含沙射影地表示,小鵬汽車抄襲特斯拉。
這距離馬斯克在推特表示“超越蘋果也就幾個月的時間”的言論,也就一個月的時間。
在之前的文章中,我談到過公眾的憤怒,它不僅是事件相關方引起的,更多的是路人圍觀心態造成的,這里面有三個原因去理解眾怒的形成:
1、事件相關方受到傷害
這個語境的相關方,就是特斯拉車主了。
在一眾輿論炮轟下,以及接連的特斯拉交通事故被扒出來,即使其中大部分不是特斯拉的責任,也會讓車主承受兩方面的壓力:一,人身安全的憂慮,特斯拉不安全的標簽被各種渲染;二,公眾監督的壓力,網上有部分自媒體調侃道:“如果車后方有輛特斯拉,請盡快超越前方的車”,特斯拉碰撞測試自動識別以及制動性不及時,也被一眾轉發,這讓特斯拉車主無疑背負了“被針對”的心理壓力。
此外,暴露在鏡頭前的“粗暴”對待維權者的行為,以及高管的表態,也讓車主代入其中,產生了不信任感。
這種不信任,也就造成了“堅定的支持方”變得猶豫,特斯拉車主群體在事件發生時的集體噤聲,便是直觀地體現。
特斯拉中國官微雖然想“拉攏并安慰”他們,不惜以極不官方的形式曬出奶茶訂單留言,但卻也惹得群嘲——少冰少糖都有,看來車主對特斯拉每個人的口味都了如指掌。。。
2、強者心態注定難以獲得諒解
在公眾視角來看,永遠是同情弱者的,而強者形象難以建立信任度,又或者是聽你解釋的意愿。
在社交媒體極度發達的當下,每個人都有了對一項事件的發言權,某種程度上,他們是不理智的,當你在初期建立了強硬形象,后續你再道歉軟化態度,并曬出各種證據和溝通進度,也會被各種質疑。
正如我說的,最大的溝通障礙不是絕對的正確,而是在對方理性時,你要給與事實和進度等證據,當對方處在感性表達時,你要盡可能地在情緒上去化解。
就像女朋友突然不開心,你就擺事實講道理,這不就是直男癌嘛。
如果在事件發生時,以更軟地方式處理維權,高管不要急著在媒體面前發聲,而是軟著陸地處理,會有更多的回旋余地。
你會發現,特斯拉中國在事情發生時,所有的反應是應激性的,而不是通過公關方式去統一口徑(當然,特斯拉沒有公關部),一開始就定調了。
面對沖突,首先要軟化沖突,而不是制造戲劇性,引發更大的沖突或者圍觀效應,永遠要記住,當一件事情成為熱門話題,說明絕大多數人不是利益相關方,而是路人,他們才是輿論的大多數。
此外,這里說一句不太正確的話,即品牌的應對不要陷入精英思維。
這里舉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的調研數據,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89億。網民中,初中學歷占比最高,大學本科及以上學歷網民不足一成。小學及以下學歷的網民群體占比由2020年3月的17.2%提升至19.3%。
3、基本價值觀的沖突
在中國,維權事件一直是個敏感問題,就像當年的“攔轎喊冤”,看上去是個例事件,但在媒體多年的新聞轟炸下,我們對這類事情也有這應激反應,“維權受阻”反映的是基本價值觀沖突,就是“店大欺客”。
想想奔馳維權事件,當時我記得印象最深的一段維權車主的自述是,我一個成年的高材生,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以這種既不體面的方式去維權的,我也怕丟臉。
它不僅反映了維權艱難,更是弱小的個體,在巨頭的企業面前,表現出的無助和失去尊嚴。
平等和尊嚴,是底層的價值觀,我們都渴望被尊重,而社交媒體讓這種渴望有了巨大的擁躉,每個人都可以發聲,也就意味著每個人都需要被尊重。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讓品牌一味地弱化自己,一味地退步,而是去把握好平衡,也就是電視媒體上常說的“互相諒解”。
例如在《如何應對的公眾的憤怒?》一書中,作者引述了發生在動物保護組織和生物實驗室的矛盾,當時動物保護組織斥責用動物做試驗不人道,它們也需要生存,而生物實驗室也表示,不對動物進行試驗,很多對人類有益的研究就無法進行。
看似尖銳的矛盾,其實也有化解的余地,也就是某種共識。動物保護組織與生物實驗室的共識是,生物的種類也有差異,例如一只猴子和一只蚊子,當然應該區分開來,在此基礎中,雙方便進行進一步的探討,隨后取得共識。
因此,面對價值觀的沖突時,品牌不僅要有識別最大危機的能力,也需要找到某種稀缺的共識的能力。
同時,在上書中也闡述了,品牌需要用公關互利法來替代傳統的公關策略,即響應對方的關注,對事實進行聯合調查,提前做出風險承諾,共享權力,自始至終以誠信為行事之本,建立與公眾之間的長期關系。
這里面的關鍵詞是:預警(不要把問題擠壓到不可控的地步)、及時(響應時間和應對策略)和坦誠(公布主要事實真相,并讓關鍵角色參與進來,注意是主要事實,不是一股腦全部丟出來),進而與各相關方建立長期關系。
長期關系不僅意味著品牌忠誠度,還有在出現風險時,只要不是不可逆的錯誤(比如三聚氰胺事件),有人會給你說說話,評評理,至少不會上來踩你一腳,也就不會出現輿論一篇倒戈的情況。
正如在《遇見大咖》中,何小鵬表示,自己性格內向,以前不喜歡拋頭露面,認為只要做好產品就可以,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更主動地、高頻地去參加車友會,真真正正地融入到那個圈子里去。
另一塊,也是特斯拉事件的關鍵方——媒體。
如果一味地把鍋甩到媒體身上,可能是最大的誤區,正因為沒有和媒體維護好關系,即使此前已有車評人給特斯拉打差評,特斯拉好像也沒有什么動作。
如何去理解媒體的價值和意義,我概述為媒體的利益、品牌的態度和媒體的作用三部分。
第一,媒體是靠信息而生存的,如果不能像媒體披露信息,那等于鼓勵他們去挖掘隱瞞的事實,而各種猜測在公眾的演繹下,也會變成謠言滿天飛;
第二,品牌需要坦白相告,還是那句話,不是全部交代,而是交代關鍵的事實,即使不知道,也要明確地表態會持續向大家公布事件進展,也樂意與媒體保持第一時間的聯系,如果表態曖昧不清,媒體會主動探尋事情的真相;
第三,媒體的立場是第三人,所感興趣的是大眾關心的事情,之所以媒體對負面有著極大的熱情,是因為負面消息永遠對大眾有著更強烈的眼球效應,但他們也會將“現場感”展示給讀者,既有分歧,也會展示共識。
對于本次特斯拉維權事件,我本人最大的感受的就是:好像特斯拉,沒有一個朋友。
公眾在憤怒,車主在沉默,媒體在揣測,最終呈現出來的是“不信任”,甚至是“嘲諷”。
這種局面,也與特斯拉的品牌文化,有很大關系,而品牌文化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創始人的性格。
過往在面對負面時,馬斯克總是沖在最前面,展現出滿滿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各種應對方式也引發一片嘩然。
當然,有時候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例如當大家質疑馬斯克要破產時,馬斯克索性發了一張躺在大街上,拿著一塊“我破產了”(大致意思)的牌子,拾得一波好感。
但當品牌進入到全球化時,各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不是創始人的個人魅力能拯救的,平時多維護好各方關系,不要表現得太過強勢,也不至于如此,更何況傳統燃油車陣營的對手虎視眈眈,就盼著你出錯。
細數一下,特斯拉主動緊急制動測試不盡人意,降價風波,車身漏水等等質疑,好像品牌從來沒嚴肅、認真、官方地回應過,更遑論各種車主維權事件了。
這種外企的“傲慢”,是最刺痛國人的,想想當年羅永浩怒砸西門子冰箱,過往的案例不勝枚舉。
最后的最后,作為自媒體人的我感慨一下,注意,我說的是自媒體,而不是傳統的權威性媒體。
現在很多企業平時都會和自媒體做好關系,例如邀請自媒體人參會,平時發一下公關軟文合作,必要的時候還請你拿個獎啥的,這些東西看上去很“中國式關系”很“玄學”,但出了事兒后,合作得好的媒體是不會倒戈的,至少會等到真相大白于天下。
畢竟,自媒體之前夸了你好,也不會倒戈,這也等于打自己臉了,他們更有耐心看你后續的言行,這就是長期關系的小映射,互惠原理是最大“公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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