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竟成「色情流量」入口？揭秘年入百萬背后的“收割”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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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 2021-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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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麗言
設計：浩南
可能大多年輕人都有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沒事兒在網上占卜算命，內容包括但不限于，占事業，占愛情，占財富，甚至是占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 打開 B站，你會發現這些占卜視頻的熱度出奇的高，百萬瀏覽量根本不在話下： 我偶爾也會玩一玩兒，反正就圖個樂兒，也不會損失什么。但是，前一段時間，我一個朋友跟我說，她媽媽沉迷這種網絡占卜，并且被騙走了小一萬，買了一堆看起來很廉價的辟邪小飾品……

作為套路編輯部的臥底小能手，扒了無數灰產，結果周圍卻有人被騙。于是，我馬上去深扒了一下這些在線占卜，結果發現，現在的互聯網占卜野得不行，完全超出普通人的認知……

01 互聯網占卜有多神奇？

提到占卜，大家可能第一時間會想到算桃花，解財運，看健康之類的內容。但是，現在的占卜其實早就滲透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僅招聘的時候要“被算命”，連游戲賬號也能“算命”，甚至還有「高科技+迷信」的疑惑組合“基因算命”……

1）招聘：算八字決定是否錄取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信，都 2021 年了，有的公司還會通過算命來決定錄不錄取一個候選人…… 之前，我的獵頭姐妹就跟我分享過一個“花邊消息”，說某國際銀行副總招助理，不僅要看個人能力，還要看生辰八字是不是“沖”自己的事業運。 當時我還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我在脈脈上，看到某 HR 實名制吐槽這種迷信：求職者明明已經拿到了offer，但是卻主動放棄了 —— 原因居然是“卦象不好”，ta 覺得這份工作不吉利……

2）游戲：當王者榮耀也能被用來占卜

招聘占卜雖然離譜，但是占卜的對象至少是人，但是，當我看到有人在給游戲算命的時候，我驚呆了。比如，有的占卜先生就開辟了“副業”，在線給“王者榮耀”的賬號算命。根據網友透露，大師會根據玩家的游戲ID、賬號注冊時間和初始段位等信息，預測打排位的最佳時間。 這些大師宣稱，只要用戶在“最佳時間”上線，就可以實現鉑金變王者，拿到連勝成就也不是不可以。 這還不算什么，我發現，現在王者榮耀這款游戲都成為和塔羅牌一樣的占卜牌了。 占卜方法其實很簡單，本質上還是和塔羅牌一樣的抽牌模式，只是用戶抽到的是“王者榮耀里的英雄”，然后占卜師會根據不同的英雄進行解說。比如，用戶占卜感情問題，卻抽中了貂蟬的連環計，那么這就有三角戀（呂布和董卓：？？？）的意思在里面，表示感情不順；再比如，用戶占卜事業，卻抽中了諸葛亮星落五丈原，這就代表了“出師未捷身先死”，也就是事業不順的意思；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占卜人不同，可能同一張牌會有天差地別的解法： 有網友抱怨，自己抽中了“秦王掃八荒六合”，本來以為今年事業氣勢如虹，但是卻屢屢不順。對此，就有占卜師分析說，占卜儀式中的性別因素非常重要，如果要占事業的話，女性抽到武則天最好，男性抽到嬴政最好，但是如果女生抽到嬴政，反而極差。

3）高科技：通過基因推算命理

如果說以上幾種占卜行為頂多是小打小鬧，但你絕對想不到有一天還會出現這種「高科技+迷信」的疑惑組合——“基因算命”。這種算命模式其實就是結合了之前很火的基因檢測，用戶繳費后只需要將含有自己唾液的盒子和自己的生辰信息郵寄到相關站點，就可以等候分析。這種基因檢測，不僅可以分析出用戶的祖先是什么人種，還可以據此判斷用戶的運勢……因此，ta 的收費也非常昂貴，動輒就要上千元。由于經費緊張，我很遺憾地失去了“體驗”機會，于是我采訪了一位做過做過基因占卜的網友：這個網友告訴我，這種通過“唾液”進行的基因占卜，其實就是先確定用戶祖先的人種，再將其和傳統的五行學以及個人信息結合起來。 比如，該網友透露，官方傳回的數據顯示，ta 的基因中，尼安德特人的比重很大，這個人種是同時期原始人里率先離開非洲大陸的，非常具有冒險精神。但是，由于向北擴張失敗后，尼安德特人漸漸滅絕，因此該網友得到的建議是，可以考慮創業，但是不要去北方城市發展……（好草率的建議）對方告訴我，除此以外還有魯道夫人、能人、海德堡人等十余種類型，占卜方就是根據不同的人種命運，進行推斷。
比如，有的人同時具有魯道夫人和海德堡人的基因，那么 ta 的運勢就離不開這兩種祖先的發展軌跡…… （基因中可能出現的人種）好家伙，這確定不是考古學的變相推廣嗎？

02占卜背后的暴利產業鏈

別看這些占卜如此奇葩，但實際上他們賺錢的花樣兒多得很，包括但不限于搞黃色和引流詐騙，甚至還有專業的 app …… 這些手段個個暴利，看得人眼花繚亂。

1）以占卜為噱頭“搞黃色”

首先，我發現網上的很多占卜視頻或者文章都存在這么個情況，前面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占卜節奏來，結果到了分析的那一步，啪！結束了…… 這個時候，頁面上就會出現明顯的引流文案“搜索公眾號 xxxx，查看你的心靈報告”…… 通過一個占卜 H5，我搜到了相關公眾號，卻沒想到這些公眾號還套著其他公眾號（可能是為了躲避篩查），當我終于點進公眾號提供的鏈接時，就猝不及防收到一大堆黃色漫畫…… 啊這，這我是沒想到的！ 原來有的人占卜是假，利大家的好奇心引流，搞黃色才是真的。 這些漫畫無一例外，都和暴力、黃色有關，例如“大嫂，哥哥的女人”，簡直紛紛挑戰我的道德底線。但是，我發現這種無下限沒節操的黃色漫畫，點擊量竟然驚人的高，首頁上的幾部“爆款”點擊量都在百萬級別…… 和普通的搞黃色網站一樣，這種漫畫的前兩章一般都是鉤子，可以免費觀看，如果用戶想繼續看下去，就需要充值了，并且用戶最少也得充 50 元。如果用戶既想看，又不想花錢，該網站還“貼心”地搞了一個“分享給好友領閱讀幣”活動，但是數量有限，且每天分享 3 次（好家伙，搞黃色的都學會電商那套社交玩法了）。結合這些漫畫動輒上百萬的瀏覽量和最低 50 的充值條件，想想也能知道這個黃色網站有多么暴利了……

2）通過“收徒賣課”狂割韭菜

當然，大部分占卜師還是很“正經的”，我根據圈內好友給的鏈接添加了一位占卜師的微信。經過觀察，我發現，除了正經接單以外，他們的賺錢手段有三種： 第一，賣衍生品。 我添加的這個占卜師經常在自己的朋友圈出售一些“高級道具”，ta 宣稱這些高級道具具有凈化心靈，驅散水逆的作用。比如，這是 ta 最近在朋友圈出售的一款“生命之樹”項鏈。這個占卜師在朋友圈透露，這款項鏈由多位占卜先生“賜福”，具有非同一般的靈力，在市場上非常受歡迎，一開始有 200 條，現在就只剩下了兩條。（好家伙兒，還玩兒起饑餓營銷了） “法力無邊，又存量稀少”，這種高級道具的價格自然也便宜不了，一條就要 398 。多了個心眼兒的我，默默地打開了我的阿里巴巴，同款同材質的項鏈，在阿里巴巴上只有 50 不到。可能這就是“賜福”的力量吧，這些首飾一經賜福，身價倍增。我算了算，光這么一條項鏈，凈利潤就有 350 ，兩百條項鏈，幾天就能賺上 7 萬多……更不用說還有其他“升級戒指”、“好運胸針”之類的道具，想來，肯定不是一筆小錢。 第二，收徒。 當我表示“高級道具”的價格有點貴的時候，對方卻沒頭沒腦地跟我說，“高級道具是拜師入門的鑰匙”。經過對方一番解釋，我才知道，原來這是占卜圈里的規矩：很多用戶付費占卜久了，就想要拜師學著自己占卜，但是為了避免同行偷技，就得以高級道具作為證據，表明身份。為了了解更多內幕信息，我立刻表達出自己對拜師入門的濃厚興趣。 對方告訴我，拜師入門很簡單，只要需要交 998 入門費就行。學成以后，就可以自己開門接單做生意。在起步階段，師傅還會給徒弟拉單子，幫助新手占卜師快速成長起來。為了說服我加入，對方告訴我，他本來也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新手，因為對占卜很感興趣，就交了學費，現在不僅收了一百多個徒弟，光收徒學費就賺了十幾萬…… 好家伙，這確定不是占卜界的“微商代理”嗎？ 第三，賣課。 比起賣“高級道具”和發展下線徒弟，賣占卜課程更是暴利得不行。據圈內人士透露，很多靠占卜發家的 B站 up 主，在積累了一定的粉絲以后，都在自己的私域流量池里售賣占卜課程。比如，B站上某 12 萬粉絲的 up主就是這么干的。
經過臥底，我們發現，ta 平時通過錄制視頻不斷吸粉，然后在粉絲群里對粉絲進行轉化，誘導粉絲購買自己的線上課件，這些課件 2900 元到 5800 元不等。

3）打造“專業”app 牟取暴利

此外，還有很多占卜公司，打著“弘揚傳統文化”的旗號，依靠線上占卜 app 牟取暴利。我發現，這些 APP 在蘋果應用商店上真的火得不行，下載量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 出于好奇，我好奇下載了其中一個熱度很高 APP。然后，我發現它的第一個套路就是 AI 測試服務。只要用戶輸入自己的姓名、性別、生日和具體生辰等信息，就可以通過大數據測試自己的姻緣、事業、運勢等，軟件會免費提供一個簡單的分析做鉤子，如果用戶想查看完整報告則需要支付費用。但是，講真，這些測試結果的語言都是比較模棱兩可的，比如“財富暴漲相對困難但是也沒有向壞的方向發展”，“工作上多加努力才可以”。 我猜測正因為這些“普適性”高的話術，用戶才會產生一種確實很準確的感覺。 這種 app 的第二個套路，是占卜老師的一對一付費咨詢。我發現，這個 app 上一個普普通通占卜師，單次咨詢價竟然要 18888 元。
而且，她不僅收費貴，排期還特別滿，當我向客服小姐姐表示占卜意愿的時候，對方告訴我老師目前排期已滿…… 通過評價欄，我發先這個占卜師至少已經提供了超過 80 次服務，也就是說，對于這個 app 來說，單純靠占卜咨詢這一項，一個占卜師至少就能夠創造 150 萬的收益…… 寫到這里，再看看自己的薪水：

03結語

其實，很多占卜都是利用“普適性高”的話術，不斷地給用戶進行心理暗示，只要占卜師的口才夠好，能夠邏輯自洽，就能夠賺到錢。所以，對于用戶來說，很多時候與其說是花錢占卜，不如說是請人疏導內心的困惑。如果說花點小錢找個人釋放一下情緒上的壓力，那也無可厚非，但是現在隨著占卜市場越來越大，在占卜等迷信行為上投入大量財富和時間，就有點被割韭菜的嫌疑了…… 值得注意的是，警戒心低的中老年人最容易上當。比如這類新聞就一直層出不窮：大媽因為迷信“神醫”有法術，被騙光了財產；老人沉迷做法事，被騙走“畢生積蓄”…… 快把文章分享出去，提防家里人被各種“網絡鐮刀”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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