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在科特勒增長實驗室的「K-TV圓桌派」直播討論中，與科特勒中國區合伙人曹虎兄，以及得到APP的爆款課《元宇宙十二講》的主理人陳序，一同探討品牌與元宇宙，很多火花，真的挺精彩的，以下是根據直播談話的速記整理?！惛窭?/p>

這是IP蛋炒飯開伙的第143篇文章，

全文約9000字。

下面就是對話內容——

增長實驗室的朋友們，大家好，科特勒增長實驗室「破解新營銷」系列直播與大家相約每周三，今天的特別節目是「Kotler TV圓桌派」第二期，討論將圍繞大家都非常關注的一個話題——《元宇宙與品牌，忽悠還是未來？》。

今天，我們非常榮幸邀請到了元宇宙和NFT品牌領域的兩位著名專家：一位是MetaZ創始人、得到App爆款課程《元宇宙十二講》的主理人陳序先生；一位是中國IP營銷第一人、「張小盒」IP之父陳格雷先生。

（NFT：Non-Fungible Token，指非同質化代幣，是用于表示數字資產——包括jpg和視頻剪輯形式——的唯一加密貨幣令牌，可以買賣。）

今天我們將與大家探討元宇宙和品牌的關系。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奈雪的茶、阿迪達斯、耐克、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都分別推出自己和元宇宙、NFT相關的一系列項目。比如阿迪達斯旗下品牌Adidas Originals登陸了 The Sandbox 元宇宙，發行POAP NFT；Gucci也發布了首款數字虛擬運動鞋Gucci Virtual 25；奈雪的茶在六周年慶典時推出數字收藏品，而且還打造了一個IP數字人形象，發行了充100得150的卡，銷售額達到2億元人民幣。

「元宇宙」從科幻小說《雪崩》當中的科幻型概念，正在走入我們的生活，成為生活的一部分。無論大品牌還是初創品牌，都在擁抱元宇宙，鑄造NFT、數字產品，從而給品牌塑造、顧客連接、顧客經營等，創造了一種全新的價值空間和新的范式。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我覺得非常有必要請兩位專家站在顧客經營的角度，從NFT技術角度來深度剖析：元宇宙如何賦能品牌，如何在泛社交時代打造顧客經營的新邊疆。

首先，請陳序先生講一講你對「元宇宙和品牌之間關系」的看法。

今天很高興和科特勒增長實驗室的企業家和投資人朋友們來聊這個話題。如曹虎先生所言，在最近的企業營銷當中，運用NFT進入元宇宙已經成為一個趨勢。但是，就像很多的創新趨勢一樣，在這個過程當中，可能免不了有很多碰瓷和泡沫的現象產生，我們究竟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我是元宇宙智庫MetaZ的創始人，這個智庫主要致力于研究在元宇宙的發展趨勢當中，如何和可持續發展保持良性的關系，使得元宇宙的發展能夠健康和綠色環保。另外，我也長期研究區塊鏈技術，所以對于元宇宙的核心基礎設施之一，也就是我們經常講的NFT也有一定的研究。

在觀察當中我發現，在整個全球市場，國際大公司對于元宇宙的反應是非常迅速的。首先是從媒體開始，比如《TIME》、美聯社，很早就開始嘗試了，那個時候元宇宙的概念還沒有在全球范圍內火起來，但是大家已經意識到：NFT的出現，是在數字世界里用數字營銷的方式進行拓展和升級迭代的一個很好的方式，但是怎么玩大家其實還不知道，所以很多媒體是通過自己發行NFT來試水。

其次是像麥當勞這樣的大眾消費品公司，也開始跑進來。因為他們看到NFT是連接Z世代年輕人的很好的手段，而且年輕一代對于這種去中心化技術以及它產生的數字物品或權利的認知程度和共識程度非常高。他們會覺得這是非常時尚、有挑戰性、有未來感的東西。所以所有的大眾消費品公司也非常關注元宇宙。

第三，奢侈品時尚公司就更不用說了，比如LV很早就推出了元宇宙游戲。大眾消費公司和奢侈品時尚界之間還有一種合流的趨勢。比如最近兩天剛剛發布的新聞，耐克收購了領先的數字時尚工作室RTFKT，它是以發布虛擬NFT球鞋出名的，此舉引起市場一波熱潮。

整體來講，我認為在企業營銷端，無論是NFT還是元宇宙，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新營銷利器，同時也可能會帶來一個完全不同的嶄新的數字營銷世界。

感謝序總從專業層面評估了元宇宙，格雷最近連續發了幾篇文章解讀元宇宙、NFT是IP化品牌打造新型顧客關系的一個重要平臺，從這個角度，你能否講一講，你是如何看待元宇宙、NFT和塑造品牌的關系？

我發現陳序老師和我明顯不一樣的地方，陳老師是技術大拿，從技術和科技的角度在看元宇宙的發展，而我一直是從文化和內容，也就是品牌IP的角度去看待元宇宙的一些基本情況。

所以我發現一個很簡單的現象，隨著跟元宇宙有關的營銷的到來，原來是以文創行業為主的IP打造方法，未來很有可能變成基于元宇宙做營銷的打法。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有個詞叫世界觀。這個詞是幾乎所有做文創、游戲、動漫的人一定要去懂得和研究的東西。但是往往做廣告營銷的人，他只知道價值觀。什么是價值觀？就是一個概念而已。

我曾經在一兩年前跟一些大品牌說，如果你們想打造IP的話，你們不能只有價值觀，必須要有世界觀。世界觀是創造一個世界的能力。如何把你這個品牌帶給顧客的體驗，用一種像做游戲開發或動漫開發一樣的世界的方式做出來？他們聽了都會有一點懵圈。

但是有意思的是，不管你原來懂不懂這個事情，現在一個品牌要想進入元宇宙，首先考慮的就是世界觀，要創造一個小世界——這個世界的運轉邏輯是什么？設定是什么？這個世界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是什么？這個就是世界觀。如果品牌要進入到元宇宙，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從IP起步，用IP的思路去打造世界觀、設計角色、內容、故事等，同時結合技術，形成一個「場」。品牌要進入的是一個虛擬加現實的場，這個場的打造是要通過IP的各種世界觀和設計來做成。

我覺得區塊鏈和NFT才是真正的元宇宙的基本，如果沒有這些東西，說實話，比如騰訊搞個游戲也可以叫元宇宙，對吧？關鍵就在于有了區塊鏈和NFT通證，將這三者結合在一起。品牌要打造自己的元宇宙體系，它要用IP化的方法打造，然后用區塊鏈、NFT解決通訊無阻的問題。

剛才兩位都已經表明了自己關于元宇宙和NFT的觀點和定義，我們能不能用非常淺顯的語言來定義一下什么是元宇宙、什么是NFT、什么是IP，這三者之間的關系是什么？

我非常認同格雷的觀點，而且他比我講得更加單純。其實對于企業來講，把握元宇宙有最重要的三個要素：

第一，ID，即數字身份。元宇宙ID和我們在互聯網上建立的ID是很不一樣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剛才格雷講到它不是一個中心化的公司控制的，而是由去中心化的基礎設施所確立的，你可以在不同的中心化應用之間游走，但是始終保持你的 ID，這個是現在元宇宙里面身份的特點。嘗試進入元宇宙的各種各樣的品牌，實際上他們都在利用這樣一種基礎設施，去建立去中心化的身份，來構建他們新的消費者體系、客戶體系和管理體系，這個是他們現在嘗試的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就是所謂的價值體系。這件事情比較復雜，它同樣也具有在不同的服務應用和品牌之間能夠穿梭的特性，但價值怎么去賦予，怎么去建立，要找到一個完整的故事和完整的設計的系統。

關于這個系統，現在其實大部分品牌還在建立當中。品牌可以從玩NFT開始，然后在有了元宇宙意識之后，去建立剛才格雷所講的世界觀，去想一個完整的品牌世界，怎么把客戶放進去，放進去之后客戶在里面怎么玩起來，這個玩的過程跟過去有很大不同。過去所有玩的東西，只要是工業化的產品，必然就會涉及到實物的玩法。

當然，每一個公司和品牌都有自己的CRM系統（客戶關系管理系統），也有自己的積分管理、客戶忠誠度分析等等。但是，其實它的客戶忠誠度分析數據、CRM系統、工業流水線制造的產品、銷售門店積分、VIP客戶等等，這些其實并沒有真正打通。

在大公司里，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們完全隸屬于不同部門：門店數據完全掌控在銷售部門手里，跟市場部和PR（公共關系）是不打通的。但是元宇宙要求必須全部打通數據才行。

第三，很多人會很熱衷或者提倡沉浸式體驗。我覺得沉浸式體驗這個東西很有噱頭、很酷炫，也確實能夠錦上添花，但是大量的現在已經在元宇宙里面生根的或者至少是在找落腳點的這些IP公司、品牌公司，用到沉浸式體驗的東西其實很少。因此，沉浸式體驗雖然是發展方向之一，但是還有待于硬件的進一步提高。

如果只能說簡單的一兩個字，我會選擇說：元宇宙應該是一個去中心化的、開放的、虛實結合的世界。NFT就是能夠通行在這些所有的開放世界里面的數字物品。數字物品是不可篡改的，你擁有了數字物品，就真的擁有了。你可以帶著它走，可以使用它，也可以賣給別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帶著它從這個世界到另外一個世界，這是最核心的東西。

打個比方，元宇宙是不是就等同于用戶擁有更多自主權的王者榮耀，它和王者榮耀里的皮膚形象到底有什么區別？這是一個大型多人在線游戲嗎？我們是否也可以把它叫做元宇宙？元宇宙的根基和多人在線游戲究竟有什么區別？

有兩點區別特別明顯：

第一，如果是元宇宙游戲，它的玩法可能跟過去的游戲沒有本質不同，但它會有一點：你在游戲中獲得的那塊鉆石或者獎賞，它應該是個NFT化的東西。你可以帶走這個物品，不會因為游戲關掉了，你就失去了這個物品，這個數字物品會永遠屬于你。然后你還可以把它拿到其他市場賣掉和交換掉，這是最基本的區別。

第二，你甚至可以利用平臺的這些東西，去創造一個你自己的游戲，然后去收費。你可以做到這個事情，而不是你在游戲公司創造的游戲里玩。

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元宇宙與各個互聯網巨頭、游戲巨頭所構建的一個既定規則、封閉式的、多人在線社交游戲的差異之處在于，我們可以在元宇宙當中創造自己的一片國土，可以設定規則，是吧？我可以拍賣土地，可以進行創造，所以它是一個真正的分布式，以去中心化連接為基礎的數字世界，這樣理解對嗎？

就像你在現實世界里去一個游樂場，你可以買一個游樂場的物品帶回家。元宇宙其實是一樣的。你在元宇宙里玩了一個游戲，你可以把這個虛擬物品帶回家。而現在的游戲所有的獎賞都只能在游戲里面發生，你是帶不走的。

而且數字世界和虛擬世界之間，通過唯一的NFT，產生了價值和確權。

接下來，我要代表聽眾們問一個問題：剛才大家講的，我覺得是個非常美好的世界，但是現實永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殘酷很多。舉個例子，剛才說了阿迪達斯、可口可樂、耐克都做了數字藏品，然后用元宇宙帶動銷售。但我想問一個問題，是不是所有的產品都適合做元宇宙的這樣一種數字和現實世界的映射，從而實現比特世界和原子世界的互動，從而帶動整個顧客經營空間的開展？還是說有特定品類比較適合做元宇宙，哪些品類不適合做元宇宙？如果是，你們覺得哪些品類最先會受益于元宇宙的出現？來幫助我們擴大創造顧客價值、連接顧客和經營顧客價值的空間。

有兩個行業會率先進入元宇宙：文旅和時尚行業。文旅具有非常廣泛的場景、歷史、人物、傳說，這些東西轉化為NFT是比較容易的；時尚行業天然要去領先潮流。時尚品牌也天然有極高的附加值。它做這件事可以增加附加值，對它來講是一個完全自然而然的行為。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剛需產品，附加值不太高，可能需求沒有那么迫切。

同意格雷的觀點。我再補充兩個行業：教育行業和體育行業。

教育行業大多是知識傳授型，包括不同的門類。在元宇宙里有一項很重要的技術，在人工智能中已經有所應用，就是「數字孿生」。這個技術以前主要用于現實物理世界在數字世界的投射，大部分的應用都是在工業領域，逐漸會擴散到to C行業。對直接消費者這一端，教育是最好的應用場景之一。

（數字孿生：是充分利用物理模型、傳感器更新、運行歷史等數據，集成多學科、多物理量、多尺度、多概率的仿真過程，在虛擬空間中完成映射，從而反映相對應的實體裝備的全生命周期過程。）

我們的孩子未來不必親身到亞馬遜森林，就可以進入原始森林探險；沒有機會真的去火星，但是可以在火星的虛擬空間基地去嘗試未來火星殖民是什么樣。這些都會拓展出來，而這些想象力空間以前是完全沒有的，所以這會是一個大的爆發式應用的成長期。

除了教育，體育是一個具有非常強的游戲性的行業。我們以前玩的賽事都是真實的、在現實世界里面進行的賽事，現在也有一些人想象到，我們把賽事用數字化身的方式放到元宇宙里面去。我認為這只是剛剛開始，未來會產生很多只有在元宇宙里才會產生的體育游戲。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魁地奇賽事一樣，這跟電競有點相似，是體育加游戲的方式。以體育競賽的面貌出現，同時會設計出各種各樣的新的比賽方式，甚至會產生元宇宙里面的奧運會，我覺得這又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爆發方向。

目前為止，有很多品牌比如耐克、阿迪達斯在進軍元宇宙，他們應用的目的是什么？比如企業營銷包括建立品牌價值觀、顧客拉新、維護顧客關系、實現顧客復購、提升顧客終身價值等。在顧客5A路徑中，元宇宙和NFT到底可以在哪些環節發揮作用？

品牌可以在元宇宙里建立一個「場」，把你剛才說的那幾樣東西都裝進去。

比如阿里宇宙，它可以做顧客關系維護、可以搞公關活動、可以發布新品，可以做各種神奇體驗的東西，也就是說：傳統營銷里面所談到的4P、5P都可以存在其中。比如耐克，它要去元宇宙里生產虛擬物品，而不只是在做傳播和促銷。在這個「場」里面，有虛擬物品，它有自己獨立的價格，然后有各種客戶關系、推廣、渠道等，可以做到虛實相生。

非常贊同，元宇宙里的品牌已經從傳播擴展到營銷，甚至擴展到生產部門。

我想補充一點，它在品牌外部也建立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無摩擦的cross over（跨界融合）的世界，這個世界以前是很難想象的。

我們現在看到很多時尚品牌和大眾消費品牌經常會做跨界營銷，這是大家很喜歡的一種方式，可以帶動互相之間不同的客群，產生連接，重新產生新的機會，比如使創意品牌更有機會，使那些大消費品牌能夠不斷有新鮮血液進來。但是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所有這些跨界合作必須要經過復雜的談判。沒有復雜的談判，沒有各個部門的介入去判斷說它合適不合適，是不可能最終產生出一個跨界活動或營銷事件的。

但是在元宇宙里，因為 ID已經是開放的，價值系統也是開放的，不管是我的道具、我的身份，都可以在不同品牌之間穿梭。在這種情況下，其實品牌是開放了它大量的消費者數據、品牌運營數據給其他公開市場，所有的潛在合作方都可以在公開市場上看到這些數據。它們完全可以依據這些ID來尋找營銷機會。

比如你已經買了一個阿迪的NFT，或者你已經有了一雙耐克的虛擬鞋，這個時候我要不要再送你一個理想汽車、小鵬汽車的試駕機會？我要不要再給你一場李云迪或郎朗演唱會的打折門票？我要不要把優衣庫的一個新款產品跟你連接在一起？我會不會把一個環太平洋郵輪嘉年華活動跟你連接在一起？

這些已經不需要品牌方授權，為什么？因為這些數據已經開放，這些ID是獨立的，所以其他品牌方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直接來給予權益給這些品牌方的用戶。

圖源網絡

對消費者的好處是什么？他能夠得到更多的開放式、無摩擦的、不需要經過談判的、更多的跨界權益。

對于品牌方最大的好處是什么？如果消費者拿到的東西是他滿意的，他會把功勞歸因給他獲得的最初的東西。比如，因為我購買了耐克的鞋，我現在又有一張李云迪的演奏會門票，我會認為是誰的功勞？我會認為耐克不錯。

如果碰瓷的品牌是一個不好的品牌，也沒關系，因為消費者不會認為這是耐克的問題，為什么？因為消費者也很清楚，這是開放市場。你來碰瓷只是因為我開了一輛豪車，穿了一雙好鞋，你就來碰瓷，跟這個鞋的廠商本身沒有關系，因為這個跨界不是耐克主導去談判的。

同時，所有品牌方都不需要在里面花任何談判成本、人力成本、營銷成本，而自動獲得了整個市場的反應，其實非常有利于真正有創意的品牌在這個市場上脫穎而出。

在我們當下的實踐當中，哪些品牌在使用元宇宙和NFT塑造品牌、帶動顧客價值全新創造、打開新市場領域當中做得比較好？如果讓你選的話，你會選哪些品牌供大家參考？

我本來覺得是GUCCI，它是最早開始做虛擬物品等各方面東西的。還有我覺得阿迪做得也挺好，本來是比耐克還好一些。但是就在這兩天，耐克剛剛公布說自己把一個虛擬物品潮牌收購了。這充分顯示，耐克很明白元宇宙必須要打造虛擬產品和虛擬創造。我覺得它才是最有代表力的。虛擬物品潮牌市場有可能會快速爆發，而RTFKT的品牌基因跟耐克特別像。

在體育用品行業，阿迪達斯對于元宇宙確實是做了很深入的研究。據我所知，他們有非常詳盡的路線圖和規劃。我們之所以看到阿迪的動作不是很多，有一個原因是我們身處國內，它在全球的動作會更大。The Sandbox只是它的起步。

確實，如格雷所說，耐克突如其來的動作（直接收購虛擬鞋工作室）表明競爭正在白熱化，此外，也表明耐克想要彎道超車。這個虛擬鞋工作室此刻如日中天，我認為耐克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剛才曹虎問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我們怎么去估值？我認為現在根本就不是估值的問題，沒有任何一種估值可以去衡量這樣兩個懸殊的品牌之間聯合所產生的商譽和價值。但是無疑它代表了虛擬制造業或者我們稱之為元宇宙制造業這件事情。

我一直說，很多人有認知誤區，覺得虛擬經濟指的是金融。在數字化世界里，有大量的實體經濟在滿足我們的實際需求，但是數字制造業或者說虛擬制造業、元宇宙制造業，會生產出很多滿足心理消費需求的產品和服務，使之從實體上完全剝離開來，然后進行銷售，我認為這是個巨大的趨勢。

它既可以滿足未來世代的年輕人不斷膨脹的對于虛擬的心理感受獲得感的需求，同時又大大減低了對自然資源的消耗，同時又不受制于工業流水線，所以我覺得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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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想補充一個品牌——Visa。當時它做了非常小的動作，8月18日，Visa斥資15萬美元購買了一件名為CryptoPunk 7610的像素化藝術品。我認為有一個非常值得注意的地方，這個動作背后，Visa做了一系列的調查研究，而不是僅僅單一的動作。它想表達的是什么？它在提醒我們：現在要注意這樣一種潮流，這種潮流會改變我們和零售商業之間的關系。換句話說，我們現在應該思考：現在的互聯網電商到底是比較終極的形態，還是一個過渡形態？

我認為元宇宙馬上就會提出全新的零售業態。以前的線下傳統零售商業，我們一邊消費一邊社交，這是互聯網科技巨頭夢寐以求卻從來沒有達成的事情。沒有一個社交巨頭成功拿下了電商巨頭，也沒有一個電商巨頭成功做出了一款社交應用。但我認為在元宇宙里，這種一邊消費一邊社交的場景有恢復的可能。

Visa非常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一點，而且它背后是傳統金融體系，我認為這一點是非常值得重視的。這也是傳統的金融機構，不管是零售銀行還是信用卡，不管是投行還是保險公司，都要從這個角度來重新理解我們的經濟系統。

迄今為止，我們已經創造了很多的線上資產、線上活動，甚至有人提出將我們整個生活出行、娛樂、消費都線上化，但是實際上這種線上化是完全基于中心化的互聯網，而且這基本上是一種信息的連接和服務的連接，它沒有實現真正的信任和資產的連接。

過去的數字化是一個個孤島，導致電商是電商，娛樂是娛樂，出行是出行。但是元宇宙這樣基于「多中心化」——我不叫它「去中心化」，是使用者擁有的網絡，而且NFT通過數字化確權，與現實世界連接之后，今天的數字世界才第一次在人類歷史當中可以統一市場，真正變成一個統一的世界。

這個時候一旦邊界被打破，有統一的定價權，價值就會被極大地釋放，背后有根本性的革命性的力量。

當然，這需要時間。但是它給我們奠定了一個和物理世界相對應的數字化世界，它是平坦的，是統一的。它是一個「user owned world」（用戶所有的世界），而不是由幾個互聯網巨頭所擁有的世界。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它給我們所有的生活企業品牌帶來了一個巨大的機會。

你可以不同意它，可以反對它，甚至鄙視它，但是你唯一不能夠的就是忽視它和漠視它，因為這樣你就會被時代拋棄。

最后一個問題，作為企業，我們到底該怎么樣去擁抱元宇宙？我們要做什么、學習什么？這樣給大家建議可能比較具體。

如果一個企業想擁抱元宇宙，但是有很多東西現在還沒有完全實現，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搞NFT營銷，比如創造一個虛擬形象，或者把自己的實體物品做成一個虛擬物品，這是做NFT營銷最簡單快捷的方式，其實也不費太多力氣。首先把過去的文化歷史提煉出來，然后進行創新的文藝設計，找數字藝術家結合一下，然后再去找平臺。做聯合營銷很容易抓眼球，這是最簡單快捷的擁抱元宇宙的方式。

長期來講，還是要回到怎么做IP的問題。比如怎么思考世界觀設計，怎么完整規劃自己未來的「場」，再一步步前進，比如要不要去開一個虛擬世界專區？

我補充一點：你發的NFT，不能把它僅僅當成是一個商品去發，或者僅僅把它當成是一個營銷工具去用，這樣用當然是ok的，但是最好的方式是能夠把它視為一種你的消費者特別是忠誠消費者的身份關聯的數字物品——一定要考慮它怎么跟你的消費者忠誠度，怎么跟他在這里獲得一種獨特的身份感去連接起來——而不是僅僅像我們中秋節送個禮，過年發個紅包這樣去理解，當然更不是把它當作炒作。抓住和你的消費者、以及忠誠消費者之間的連接，是發NFT的初心，一定要保持初心。

我每天晚上睡覺前，總是會去反思一下我今天都做了什么。反思的結果讓我產生了很多關于「我今天做的事情是否值得」的這種問題。我發現，我們的思維是受問題驅動的。

就像元宇宙一樣，我們的生活當中永遠會有很多的新維度、新想法、新現象和新事物，特別是在移動互聯網非常發達的時代，我覺得大家一方面會覺得新事物太多了，感覺很惶恐，有一種「FOMO」的感覺——fear of missing out（害怕錯失/害怕錯過）。

我們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特別是在競爭性而且大家又特別有上進心的時代。我們特別害怕自己被社會趨勢落下來。比如元宇宙、NFT，某種程度上都給我們造成了一種恐慌，一種彷徨。我覺得大可不必。每一個人都要像喬布斯說的那句話——stay hungry，stay foolish。hungry是什么？是求知若渴，是指如果我們不了解元宇宙，我們需要去學習。

還有一個詞叫做「非分類」，就是空杯心態，讓我們能夠像天真的孩子一樣去重新構建我們對世界的認知，打開一個認知世界的新邊界。如果大家都能夠抱著一種「stay hungry，stay foolish」的態度去擁抱和理解元宇宙的話，我們不僅僅是可以獲得價值、掙到錢，更關鍵的是讓我們過一個幸?？鞓?、非常充實的人生。

今天，我們要探討元宇宙、學習元宇宙、學習NFT和IP，最大的價值在于，激發我們的生命，探尋生命和事業更多的可能性。這個話題永遠不會結束，就像我們的學習永遠不會結束一樣。我們沒有一勞永逸的勝利，也沒有一次性的失敗，唯有不斷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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