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內洞察 ▏2021 廣告業的 3 個問答
作者:范耀威,首發:小 a 亂彈
原標題:2021 廣告業的 3 個問答
為什么你的廣告沒人看?
大多數廣告注定泥牛入海,被消費者無情跳過。原因是缺少“看點”。
以電影為例。口碑與票房齊飛的《心靈奇旅》,導演是皮克斯動畫工作室首席創意官彼特·道格,他說,整部電影的創作過程,想創意的時間只占 20%,剩下 80% 的時間,用在研究如何吸引觀眾看下去。
是的,今天的觀眾極其容易走神,他們是握著手機看電影的。《唐探 3》在豆瓣被打 5.7,但這并不妨礙陳思誠大把大把地從觀眾腰包里掏錢。不得不承認,陳思誠太懂群眾喜歡什么樣的感官刺激:打斗、推理、惡搞(含惡趣味)、美女、帥哥、反派、丑角、二次元、東京風情、日本五大明星......大大小小的看點,只要幾十塊錢統統到手。就跟 6 千塊游遍歐洲 6 國的旅行團一樣,剛剛實現小康的群眾對此毫無招架之力。
看看優秀品牌如何設計“看點”。
超級土豪玩家如特斯拉,看點是老板馬斯克的“膽”。馬斯克號稱“不做廣告,也不花錢買消費者喜歡”,他以“敢死隊”的精神做營銷。比如把自己的特斯拉敞篷車用自家火箭射上太空;比如宣布移民火星、腦機接口、星鏈、超級高鐵這些驚人計劃;比如最近星艦試飛的兩次最貴煙花。
發布這些創想本身就是最大的廣告,最強的營銷。許多人買特斯拉,不過是為了給人類移民火星計劃捐錢。當然,敢給自己挖這么大的坑,就得含著淚都要把它填了。
普通土豪玩家如耐克、沃爾沃祭出流星明星大招。光有明星不夠爆啊,耐克在 JUST DO IT 廣告語推出 30 周年之示,起用“國歌門”球員科林· 凱珀尼克為代言人,他因反對種族歧視而拒絕向國歌致敬,被特朗普猛批。
我一直覺得很多品牌找明星代言就是浪費錢,僅僅讓明星出鏡說喊幾句口號,秀幾下美顏,給觀眾一種“這明星就是來撈錢的吧,這個品牌人傻錢多”的即視感。
用明星用得特別好的典型是沃爾沃卡車,他家的理念是“明星是拿來虐的,不是拿來當花瓶的”。動作片演員尚格云頓的“招牌必殺技”是騰空轉身一字馬劈腿,沃爾沃卡車找他拍病毒視頻“偉大的一字馬“,當時聽到恩雅的音樂 Only Time 漸漸響起時,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精明玩家如蘋果,他們幾乎不用明星,因為他們覺得自家產品就是最紅的明星。他們喜歡用頂級導演。國內大牌如陳可辛、賈樟柯、王子逸,國外如奧斯卡獲獎導演斯派克·瓊斯、西奧多·梅爾菲、雷德利·斯科特都被蘋果網羅。頂級導演加上國際水準班底的加持之下,蘋果的廣告取得廣泛的刷屏效果。例如Homepod 的跳舞篇,極具創意,執行精良,成為全球各大企業 CMO 重點研究的佳作。
節儉玩家谷歌、優衣庫等。重產品驅動而非營銷驅動,營銷費用未必夸張。他們秉承“以小博大”的想法,喜歡技術驅動的創意。他們認為技術就跟魔術一樣,讓觀眾瞠目結舌,難以忘懷。谷歌為顯示自家旗下 DeepMind 部門的人工智肌肉,搞出個“阿發狗”,先是打敗韓國李世石,又打敗中國的柯潔,全球主流媒體免費報道這個人類大敗的消息,幾乎沒有花廣告費。
我一直認為優衣庫最成功的營銷,是請日本獨立創意機構 Projector 為他們創作的許多數字化體驗,如風靡全球的 Uniqlock、Uniqlo Calendar 等,聰明、可愛、病毒性極強。
在我看來,精明玩家和節儉玩家是值得企業學習的對象。營銷即投資,講究投入產出。在健康的商業時代,品牌不可能空手套白狼,但品牌可以巧妙制造“看點”,達到投入100 塊,賺到1000 塊,甚至 10000 塊的目的。
品牌主、代理商應該這句話貼在墻上,“為什么人們要看你的廣告”?杜甫作品之所以經典,因為“語不驚人死不休”,你的廣告內容,又有多少“驚人”之處?最近,NASA 宣布將與湯姆·克魯斯合作赴太空拍電影,地球已經裝不下阿湯哥的瘋狂了——這就是該片的驚人看點。
新一代的團隊長什么樣?
先說說舊的成功模式。傳統代理商幾乎都有一個企劃工具箱,被他們奉為金科玉律,應試寶典。接到新簡報,員工認為只要按圖索驥,就會像飛行員遵循操作手冊那樣,順利降落到滿地黃金的遠方。
今天看來,這些工具箱對代理商的好處,遠勝對企業的好處。對代理商而言,照單撿藥,降低很多試錯的成本,提高效率,節省開支;可以作為形象工程,給客戶制造一種“專業”、“高深”的觀感。但對企業來說,就如同沿著舊地圖在找新大陸,你能走多遠?如果目標是“打破常規的創新”,那就得采用能夠放飛想象力的新方法。
這個新方法就是“以終為始”。拋開條條框框,瞄準品牌的目的地(如提高知名度,改善形象,提高銷量),至于通過什么方式抵達,項目團隊自行決定,不受限制。能夠滿足這種作業要求的團隊,必然不同尋常。
團隊由自燃型人才構成。這種人能自燃,不僅因為責任心,還因為從中得到三重樂趣。第一是想法被實現(馬斯洛第四層尊重需求),第二是想法改變人心改觀社會(如耐克廣告推動全球的運動潮流,蘋果的廣告激發大眾愛上創新,對應馬斯洛第五層自我實現),第三是拿到報酬,做得好能過上體面的生活。追求這三重樂趣的人,必然主動出擊,全力以赴,靠大膽創想給予企業最大回報。
團隊由思維新穎者構成,特別重用年輕人。首先,消費的生力軍,年輕人占主導;客戶的市場部,越來越多 95 后。用年輕人解決年輕人的問題,通常不會錯。其次,年輕人特別勇敢,能“不顧一切”地提出新想法,搞砸了大不了回家繼承幾個億。最后,年輕人好奇心旺盛,求知能力強。現在知識更新換代極快,人人如印度火車頂上的群眾,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顯然,年輕人能在這趟火車中坐得更穩。
團隊具備全球視野和技術思維。不管是產能輸出、品牌輸出還是文化輸出,這個國家需要更多好手助其一臂之力。不要追風口,風停了豬會掉下來,要追勢,勢是不可逆的。
國家邁向全球是不可抵擋的勢。如何更好地利用全球資源來服務于企業和民族?給團隊的第一個要求是“認知全球化”。中美之間的矛盾,根本原因就是技術的進步給對方造成威脅,導致實力的傾斜,所以要遏制,但這種遏制必然徒勞無勞。市場、資本、人才、政策萬事俱備,我們的技術發展沒有任何人能阻擋。給團隊的第二個要求是“創新技術化”。
品牌的致勝要素是什么?
我認為是藝術(Art)、人文(Culture)和技術(Technolgoy)的融合。參加一家科技大廠的座談會,論及為何谷歌如此備受景仰,我的回答是,谷歌有情懷。舉例,它雖然是科技公司,卻大力開發 Google Arts & Culture 平臺。跟 70 個國家和地區超過 1200 家國際博物館、畫廊和文化機構展開合作,通過數字技術,讓人們輕易獲得世界各地藝術與人文的熏陶。谷歌明白,技術是冷冰冰的,唯有藝術與文化能觸動人心。
從上世紀 60 年代開始,代理商開始讓美術指導(Art director)跟文案搭檔,強化品牌傳播的“藝術”,品牌開始在人文中融入藝術。大眾甲殼蟲的 Think Small 是其中的經典。人文方面,針對當時美國貪大求多的社會風氣,進行反套路訴求;藝術方面,畫面大量留白,把產品縮到很小,一反產品為大的慣例。
上世紀80年代初,廣告行業引入策略部門,加強對消費者/顧客的研究,使廣告中的人文語境與藝術風格更具有針對性。這此舉措讓 80-90 年代成為廣告業的黃金時代,誕生經典無數。蘋果推出 1984,耐克發布 Just do it,MTV 用 I want my MTV 洗腦,麥當勞播出搖籃寶寶 TVC。
新營銷時代,最稀缺的從業者是藝術、人文與技術的跨學科人才。人工智能、5G 通訊、云計算和大數據作為新基建,勢必極大地改變人們工作與生活的圖景。技術與人文、藝術的融合,官方在大力推動,民間也樂見其成。
2021年春晚,機器牛、云拍攝等創新藝術形式大行其道,好評如潮,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風向標。我們應該鼓勵傳統廣告人加深對新技術的了解;我們也應當嘗試從技術專業尋找熱愛藝術與人文的人才。Refik Anadol 就是我非常喜歡的,學貫三方的通才。
2020 年底,比爾·蓋茨在博客上推薦一本新書《范圍:為什么通才能在專業化的世界中取勝》(Range: Why Generalists Triumph in a Specialized World)。本書發出這樣一條警示:“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世界,依靠來自單一領域的專業知識……可能是災難性的。”這個道理適用于營銷/廣告業。通才掌握藝術、文化與技術知識,不斷拓展對萬事萬物各方面的認知,掌握多種多樣的技能。品牌的一個問題,他能從多個角度提出方案,這就有可能制造奇跡。
VUCA,這個泊來詞是這個時代很恰當的注腳。VUCA 是 Volatility、Uncertainty、Complexity、Ambiguity 的縮寫,指易變、不確定、復雜、模糊。如何應對?崇尚通才,鼓勵跨界,追求多元,這是一家優秀代理商、一個優秀市場部應當采取的作戰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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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眾號:HelloAdams(ID: 小a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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