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潮玩出海正當時?
潮玩出海,近年來愈加頻繁被媒體提及。
作為玩具市場和出口的大國,中國潮玩早已有著成熟供應鏈的積累。《2022中國玩具和嬰童用品行業發展白皮書》顯示,2021年中國玩具(不含游戲)出口額為461.2億美元,同比增長37.8%。
有了成熟的供應鏈后,面對國內尚處于培育期的潮玩市場,走向更加成熟的海外市場、實現更大擴張,成為潮玩企業的必由之路。
例如,作為“潮玩第一股”,泡泡瑪特用盲盒撬開國內潮玩市場門檻后,也期待用出海講出更多資本故事。
而據快鯉魚近日報道,全球玩具品牌「StarPony」也于近日完成超千萬美元A輪融資,投后估值超億美元,這一公司的創始團隊來自阿里巴巴、華為、靈動創想等高管,未來重點拓展的目標市場則瞄準海外。
那么,潮玩出海會面對哪些困難?潮玩企業實現出海的必要能力又是什么?
一、潮玩出海,理由何在?
泡泡瑪特是潮玩出海的典型案例。
據泡泡瑪特交出的2021年財報成績單顯示,2021年公司收入44.9億元,同比增長78.7%,凈利潤達10.02億元,同比增長69.6%。盡管業務成績表現不錯,但其總市值如今縮水至2021年初的三分之一,僅為510億港元。
市值反映一家企業未來現金流的折現價值。作為一家以盲盒起家、以IP Molly大賣的泡泡瑪特,其市值下行不僅隱含著投資者對其商業模式不確定的擔憂,也反映了整個潮玩行業的困境所在:如何延長單一IP的生命周期,以及如何在老IP的生命結束前拓展出其他成熟IP。
以泡泡瑪特在二手市場的表現為例,由于潮玩存在人為制造的稀缺屬性,泡泡瑪特每發售一款新品,黃牛也是一道風景:當季熱門款瘋狂抬價,而在哄搶過去后又貶得一文不值,擊鼓傳花的游戲總是樂此不疲。
泡泡瑪特去年財報顯示,其會員復購率由2019年的58%降至2021年的56.5%。作為可選消費的一種,“退坑潮”也出現了泡泡瑪特身上,其近年的退坑原因普遍集中于:買到的福袋中雷品和清倉貨居多,產品質量問題和退貨率居高不下,產品價格卻從59元一路漲價至69/79/89元……
不僅如此,當盲盒玩家成熟起來后,Bearbrick、KAWS、Qee等更具收藏、投資價值的世界級IP也對泡泡瑪特形成了直面競爭。
艾瑞咨詢數據顯示,超3成用戶認為盲盒噱頭過頭,超2成用戶認為價格不合理,而這構成了用戶流失的主要原因所在。而在盲盒選購因素中,排名一二的因素分別是品牌和外觀,分別占受訪者的63.7%、63.2%。
因此,泡泡瑪特“退坑潮”的出現,相當程度印證了其對上游端把控的不足:不僅對代工環節的品控能力不足,更缺乏深度內容生產能力、缺乏制造能與影視/文學/游戲跨界聯動的長青IP,這才使其逐漸攀高的定價難以令用戶接受。
在開發新IP上受阻,從而將成熟IP復制到異地市場,變成一種相對穩妥的做法。在今年3月的業績會上,泡泡瑪特頻頻提到“出海”二字,但泡泡瑪特的出海業務發展目前仍處于探索階段。
其財報顯示,去年泡泡瑪特的海外市場營收為1.4億元,僅為總營收的3%,且毛利水平為37.2%,相距國內超60%的毛利水平有明顯差距。與此形成對照的、在出海業務上有成熟模式的樂高、萬代、Funko,其2021年海外收入分別占到58.2%、29.7%、27.7%。
二、潮玩出海,難點在哪?
在出海這條路上,泡泡瑪特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參考國際化潮玩IP的擴張之路,出海實為必經之路。
2021年,或許可以稱之為國內潮玩企業的出海元年。
這一年,出海不僅成為泡泡瑪特、toptoy等頭部潮玩企業的核心戰略布局,中小潮玩品牌Toycity/Lamtoys等也在通過代理、分銷等手段嘗試出海。淘寶官方報告顯示,潮玩手辦與國產手機、洗地機、漢服等同列 2021 年“海外消費者最愛的十大年貨”榜單。
相對于國內潮玩仍較多停留于盲盒認知階段,海外的潮玩市場已經相對成熟,而且仍有較大增長空間,這也為潮玩企業出海提供了必要理由。
CBNData《2020跨境出口消費趨勢報告》報告顯示,盲盒線上消費增速超過了400%。根據沙利文預計,2021 年全球潮流玩具市場規模259億美元,中國市場345億元占比約 20%,2024 年將達到418億美元。
潮玩作為可選消費的一種,既是人均消費能力提升的表現,更成為年輕一代表達自我認同的一種生活方式。
而國內盛行的盲盒玩法,作為潮玩形態的一種,最早源于日本扭蛋。且在日本市場,扭蛋玩具在面世60年后至今仍在持續增長中,據相關數據,日本2017-2021 財年扭蛋的年均復合增長率達到了6.7%。
但潮玩本身囊括的更多,盲盒、手辦、BJD、拼搭玩具、可動玩偶都屬于潮玩的范疇。這意味著,在國內流行的盲盒玩法,能否順利復制到國外變成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國盛證券指出,目前海外市場對盲盒玩法接受度更高的主要為兒童群體。36氪報道,西方消費者更看重玩具的“確定性”,而偏好購買整套盲盒;而日韓等東方市場本身有日本扭蛋機文化的洗禮,有香港Qee、韓國Rico等頭部品牌的市場教育,對盲盒接受度更高。
然而,下游用戶側的不同,并非潮玩出海的唯一困難。用戶洞察,還能用市場調研確認,但圍繞上游的IP廝殺,進入壁壘更高一些。
一方面是文化理解,看重企業的軟實力。例如,有公開媒體報道,有較多拉美裔消費者不滿意國內某潮玩品牌的產品,原因就在于形象設計與文化理解相悖;一方面是IP版權的爭奪,以及自有IP、內容IP的開發能力,看重企業的硬實力。
結合艾媒咨詢等多家報告,潮玩界現有IP主要可看作兩類:
一類是設計師原創的、沒有故事背景的IP,這一類IP更強調形象的趣味性、快速上新、跨界聯名、社群營銷等能力,其代表IP包括海外的漫威、DC、哈利波特、星球大戰、精靈寶可夢、國內的王者榮耀、LOL、原神等;
另一類則是依托于游戲、影視、文學中的成熟IP,這一類IP憑借著內容的產出迭代就會收到不錯的化學反應,其代表IP包括海外的Hello Kitty/Bearbrick/小黃鴨、國內的Molly/Dimoo/Skullpanda等;
與IP的合作形式中,某些潮玩品牌如Medicom Toy、Toy2R聚焦爆款IP,尚未形成規模化復制能力;某些潮玩品牌如Funko、Alter、Hot Toys以獲取大量授權IP進行品類研發,聚焦于產品工藝。
就本質而言,通過拿到更大量級的客戶訂單,從而反推到上游掌握差異化的、受歡迎的IP、進而發展出自有IP始終是潮玩企業的核心能力所在。
三、結語:品牌潮玩,出海正當時
實際上,我國向來是玩具生產和出口的大國,而美國則是中國玩具的主要出口地。
據《2022中國玩具和嬰童用品行業發展白皮書》顯示,2021年中國玩具出口額為461.2億美元,實現同比增長37.8%,且增速為近五年最高,其中美、英分別為中國玩具的主要出口地區,出口額分別為134.8億美元、20.8億美元。
在中國生產玩具,早已有著成熟供應鏈的積累,但在高端玩具的競爭方面國產玩具還有相當不足。美國玩具協會統計顯示,目前美國在售的玩具中,有85%是來自中國制造,但全球前30大玩具品牌中,沒有一個來自中國。
而之所以在高端玩具的競爭中能力不足,主要源自中國企業更多地在參與毛利較低的生產制造環節,在內容差異、研發設計、品牌運營方面缺乏行業話語權。
不過,這一現象也在有所改善。例如,據公開采訪,長期在廣東澄海產業帶做外貿代工的森寶積木,于2013年決定轉型做自有品牌玩具,2017年相繼拿下《流浪地球》、《三體》、《靈籠》、山東艦、航天等IP權益,目前已做到聯名和原創產品銷售額四六開。
森寶積木在轉型上的成功,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伴隨國潮文化興起,未來國內會涌現出更多優質IP,通過專注代工環節、掌握高精度潮玩模具的規模生產能力,未必無法發展出自有品牌。
人均GDP的提升、國潮文化的崛起,國民審美的需求也在相應遞增,內容產業軟實力的提升或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鈦媒體報道,在澄海,實現轉型成長的不止森寶積木,還涌現了拼奇、Toptoy等超100個積木潮流新品牌。同時,出海的曙光也在于,放在日韓等潮玩成熟市場來看,其本土的工業化程度仍然偏低。
泡泡瑪特招股書顯示,韓國、日本、新加坡潮玩市占率第一的企業,分別為9.8%/25.5%/20.4%;對比2019年中國潮玩市場,前三名的市場份額分別為8.5%、7.7%、3.3%,泡泡瑪特暫居第一,海外這一比例著實不算太高。
整體而言,行業建設從OEM代工轉向自有品牌,潮玩出海正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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